“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他当成了迷奸犯，差点没忍住一枪崩了他，你觉得，我可能对他一见钟情吗？第二次偶遇也是，我去摸排住户抓飞贼，一看见他就觉得他贼眉鼠眼的像极了贼头子，关键还被他这色痞子给占了便宜，我更笃定他不是什么好人，千方百计只想找机会狠狠教训他一顿，一是要把场子找回来，再就是不收拾他一顿，实在是咽不下那一口恶气，”虎姐凤目圆瞪的睨着我，眼神忽的随着恶狠狠的口吻一起软了下来，嘤嘤叹道：“却没想到这一来二往的，发现他除了有点色，其实别的方面其实都还不错，慷慨大方，尤其是心肠很好，很会关心呵护身边的人...”
流苏不掩吃味道：“还很机智勇敢，能够视死如归，舍己为人，英雄救美，完全符合了你的择偶标准，是吧？”
冬小夜不理睬流苏正话反说的调侃，认真回答她道：“认识他之前我都没想过要恋爱成家的，所以我哪有什么择偶标准啊？虽然我确实是因为他在潜龙庄园那件事中的表现，才真正意识到我喜欢上他的，但我不否认，渐渐发现他越来越多优点的那个过程，是喜欢的一种沉淀，而彻底让我不能自拔的原因，却又与这种沉淀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还是...还是因为他日常中的那种温柔体贴，对我来说太致命了，我太喜欢太享受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可以完全放松的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
流苏收起了自己的酸味，感慨道：“因为那是你一直以来都很憧憬的家庭生活的氛围？”
“是，但也不全是，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在充满了危机与矛盾的先提条件下，他仍然给予了我那种可以全身心放松并享受的生活氛围...”虎姐用手指抹着罐口的啤酒沫，不晓得是不好意思还是有些自嘲的笑道：“这才是我一直所憧憬的，是我觉得除了他之外，很难甚至是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能给予我这种感觉的人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是错把他当成了偶像，继而被他误了终身，我则好像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偶像，所以心甘情愿被他误了终身...”
“小夜姐，你这话说的可有些居心叵测了，”流苏嘟嘴道：“我说误将他当偶像误了终身，那是开玩笑的，你根本没有当成真的听，却当成了真的说...你别喝啤酒了，喝瓶绿茶吧。”
虎姐亦气笑道：“程流苏你什么意思？我跟你掏心掏肺，你却讽刺我是绿茶婊？来来来，你摸着姐的胸口，好好感受一下，我现在心跳的是有多快——你当我好意思回答你这些问题啊？这些肉麻的话，就是楚南问我，我都很难说出口的，也就是你问，我才不敢瞒，结果你却这么说我...”
“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小夜姐，别生气，来，我敬你一杯，当赔罪了。”
“不行...一杯没诚意，至少也得三杯。”
“三杯就三杯，我懂的，嘻嘻，醉了说的就是醉话了，既然是醉话，大家就都当不得真了，那么再肉麻的话，再隐私一点的话题，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问的了，是吧？”
“是...是你个头！”
三杯之后...
虎姐长长哈了口气，突然俯身探向流苏，一只手挡在脸侧隔断我的视线，仿佛这样就连她的声音都能一起隔断了似的，在流苏耳边小声问道：“苏苏，你和楚南，昨天晚上有没有...那个过？”
“‘那个’？”流苏也未料到虎姐的思维如此跳跃，脑筋有点没转过来，茫然的望着她道：“是哪个？”
“明知故问，”冬小夜一脸八卦的表情，“你俩昨晚有没有...亲热过？”
“当然了，”流苏嫩脸飞红，却挺胸答道：“我俩昨晚睡的一张床，你这才是明知故问，否则就是质疑我的魅力？又或者是相信他的定力？”
虎姐有些惊讶道："这么说，你跟他，也跨过最后一步喽？"
“最后一步？没...咳，”刚想借喝酒掩饰心虚的流苏呛了一口啤酒沫，急赤白脸道：“没有问人家这种隐私问题的吧？也太羞人了，更何况南南也在呢，你想知道，干嘛不问他？”
虎姐也是羞的不敢看我，仍掩耳盗铃般以为挡着脸我就听不见她和流苏明目张胆的悄悄话似的，“他是男人，你是女人，问他跟问你能一样吗？我就是想跟你交流一下嘛，你刚不也说了醉话当不得真吗？”
“关键我们还没醉呢，你怎么就说上醉话了？！”流苏也掩着半边脸，小声啐道：“跟我交流？交流什么...呸呸呸，咱俩有什么可交流的！小夜姐，你太色了吧？！”
“你才色！想哪去了！”虎姐扭捏的不行，却还是难得谦虚的说道：“我是觉得我在那方面比较保守，不懂什么技巧，而他又比较迁就我...你都不知道，小楚子昏迷那阵，薛紫苑为了开解我，专挑这个话题打趣我，跟我分享她和小楚子做那事的时候都是怎样的...”
“是怎样的？”流苏下意识的便接口追问，问完了才想起来掩口，装作其实也不是很好奇的模样。
“还能是怎样？臊的我都不敢听呗，”虎姐好像回答了，又好像啥也没说，“你跟他认识时间长，也比我更了解他的喜好，跨过那一步之后，肯定也比我更放得开，不敢说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就算是我想单方面的向你讨教学习好了，毕竟，相比紫苑，我还是跟你更亲近些，也张得开嘴。”
“你能问出这种问题，已经证明你比我还要放得开了，更何况你都抢跑多长时间了，我这才和南南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了一晚上，要讨教学习，也该是我向您这位大前辈讨教学习，可当不起您的不耻下问...来，前辈，我再敬您一杯，不，三杯。”
“你想灌醉我？”
“不，我是想灌倒你——你没发现你已经醉了？”
“你还没醉，我怎么可能醉？“虎姐道：”感情方面你让着我，我敬着你，这没问题，我心里也踏实，但也仅限于感情方面，其他方面，你不如我，就是不如我，我是不可能让着你的，尤其是酒量，你若不服，我必要跟你分个伯仲，谁让你叫我一声姐呢，既然我是你姐，自然是要处处都比你强才像话。”
程姑奶奶俏脸一扳，用强调的口吻道：“我叫你姐，仅仅是因为你比我年长两岁，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和姑娘的胸怀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不是让着你，更不是处处都要服你、事事都觉得我不如你的意思。南南我都敢拿出来和你公平竞争，是怕了你吗？是不怕你！所以我才不用你敬着我呢，争，咱俩就应该什么都争，你我是朋友、是姐妹这不假，但更是对手！一杯酒我都争不过你，拿什么跟你争宠啊，来，你我大战三百杯，看看这酒量到底是谁比谁强，再加个彩头——今天谁先喝趴了，明天谁就管赢的人叫‘姐姐’！你敢不敢？”
我本想嘲弄流苏已经醉了，满口的胡话，正想跟冬小夜调侃这赌约的不公正——她本来就是叫‘小夜姐’的，合着她赢了她翻身姐姐把歌唱，输了也没啥变化，虎姐却是赢了也没赢到啥实惠的，输则是绝对输不起的...不想平日里看着酒量还算不错的虎姐此刻竟也是喝得上了头似的，举起酒罐便接战应道：“不敢我是你妹！”